“娘娘,真要行此险招?林嫔给的巫蛊偶,怎么瞧着邪性得很…”小德子手一抖,不敢接。果绮冷冷道,“你只需把它埋进瑶华宫西墙根的老槐树洞下面,旁的不用管。”小德子额上沁出冷汗:“可、可瑶华宫有禁军把守,还有金刚印镇着,我怎么靠近?”“林嫔早摸清了守卫的规律。每日三更交班时,东角楼和西岗哨的侍卫会同时换岗,有半盏茶的功夫没人盯着老槐树。每月初一、十五,寅时三刻,金刚印需重新开光,佛力最弱,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小德子听得心惊肉跳:“那、那树洞…”“树洞正对暖阁地龙口,热气一熏,邪气自然往寝殿里钻。”果绮眯眼,“林嫔的人说了,只要埋进去,七日之内,宸妃的胎必落。”小德子腿一软,差点跪下。果绮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稳着点,东西都给你备好了。”她塞给他一包香灰,“埋之前,先用这个抹在树洞口,能遮住邪气,不惊动金刚印。”小德子哆哆嗦嗦接过,油纸包里还混着一股腥味,像是掺了黑狗血。“记住——若被人发现,你就是自己贪财,偷了主子的东西埋着咒人,跟祤坤宫半点关系都没有!”小德子脸色惨白,连连点头,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瑶华宫花园院墙外·子时小德子佝偻着身子,贴着宫墙根儿往前挪。远处传来更梆声——三更到了。他心跳如鼓,死死盯着东角楼,果然,侍卫们开始换岗,低声交谈着,无人注意墙根下的阴影。老槐树就在眼前,树洞被苔藓遮掩,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小德子抖着手扒开苔藓,刚要埋布偶,突然——“咔嚓。”一根枯枝在他脚下断裂。他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死死屏住呼吸,等了半晌,确认无人察觉,哆哆嗦嗦地挖了个浅坑,将布偶埋进去,又匆匆掩上土,转身撒腿就跑。夜风卷起落叶,盖住了新翻的泥土痕迹。祤坤宫里,宁馥雅从噩梦中惊醒。“娘娘又梦到在家时的事了?”果绮端来安神茶。宁馥雅攥着被角的手直发抖,烛火映着她苍白的脸色。梦中又是嫡母的咒骂和父亲的冷眼,“无用的东西,勉强入了宫也没给家族带来荣耀。”恍惚间回到入宫那日——那时的她刚从嫡母的苛待中解脱,连笑都不敢大声。“忘记从前的苦楚。”少年帝王扶起她,目光温和如春水,“在这宫里,朕许你做个干净的人。”“东西。。。。。。埋好了?”小德子跪在地上直磕头:“按娘娘吩咐,埋在老槐树下了。”“七日。。。。。。林嫔说那东西只需七日,宸妃的胎就会落。”宁馥雅心慌意乱,冷汗顺着鬓角滑落。眼前霎时浮现出焱渊震怒的模样——“毒妇,朕再也不会护着你!”“陛下!!”宁馥雅把锦被攥成一团,颤声道:“世上除了陛下,无人再护着雅儿啊!”殿内寂静,能听到三人紧张的心跳声。忽然宁馥雅急喊道:“取回来!现在就去!”她声音尖利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又慌忙压低:“别…别让人瞧见…”“奴才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