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宏云惭愧低头,“是我无能,我愧对妻女,但凡我赚多一点,她的病还有得治,这个家也不至于这样。。。。。。”
严孝贤忍不住问道:“俞厂长,明明有工厂家属院的福利房,你为什么不住呢?”
俞宏云苦笑:“福利房的数量太有限,优先让给厂里的小年轻当婚房了。”
“我作为厂长,住在这种陋室确实丢人,也让各位领导见笑了。”
黄甬民摇头,“这话我不认同。”
“啊?”俞宏云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了,肉眼可见的惶恐。
“君子之居,何陋之有?”
黄甬民话一出口,俞宏云脸红,心中暖流涌动。
“领导过奖了。。。。。。”
“其实我家的情况算好的,厂里多数职工的情况更糟。”
“这一片棚户区基本没有外来户,全是厂里职工的聚居地。”
俞宏云详细介绍了下岗职工的生活情况,只字不提自己家的困难。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家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厂长都是如此,下面的职工又该是什么样?
众人不敢往下想。
家访临近尾声。
黄甬民握着俞宏云的手,语重心长道:“俞厂长,你们的情况,周主任已经向我做了汇报。”
“今天我代表县政府,给你一个明确答复。”
“这次回去以后,我会立刻请示王书记,召开县委常委会,研究解决棉纺厂工资拖欠问题,以及后续的破产清算和安置问题。”
“你要做的就是稳定民心,让大家不要灰心,更不要绝望。”
“我们从未放弃每一位默默奉献的工人,县委县政府会给人民一个交代。”
“好。。。。。。好。。。。。。”俞宏云眼含热泪,哽咽到说不出话。
周墨悄悄问乔雅英:“都记录下来了吗?”
乔雅英点头,“放心吧,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众人离开后,妻子小声问俞宏云:“老公,县长这次真能解决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