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毫不留情抛弃了朕。”谢沉声音虽低哑,但语气是肯定的。这几日来,所有的隔阂和虚假的亲昵都有了解释,那些个隐而不发的东西露出了本质。他一直困在这场惊险生产中,压根就没有走出来,被反复折磨不得解脱。裴听月咬唇看着他。男子一如往日清绝俊朗,只是微红的眼眶、带着水光的黑眸、额上跳跃的青筋、紧攥成拳又松开的大手。因为无不昭示着:他在害怕、他在恐惧。虽然这场意外不是裴听月所想,但高风险之外,确实误打误撞加深了两人的生死羁绊。权御九州的帝王走下高台为她落泪。这段感情里,她周旋许久,一步步攻城略地,最终占据了绝对高位。裴听月红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任何话—其实此时说什么都过于苍白了。裴听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哭的,眼泪珠子如断线珍珠般不断落下。两人红着眼对望着。裴听月慢慢直起身子,哭着去给他擦泪。谢沉还想去躲,裴听月抱着他的腰重新坐其在榻上,哆嗦着手,用帕子摁了摁他发红的眼角,“别哭…别哭…”“臣妾再也不会了…”谢沉先是红着眼沉沉看她一阵。随后箍住她的细白手腕,将她压在身下,近乎咬牙切齿的说,“裴听月,这是你自己说的,若是下次再敢抛下朕,朕就亲手掐死你。”裴听月眸底亮起别样光芒。掐死她?他不会。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虚张声势而已。这句话转化一下,就是变相哀求她,不要丢下他。裴听月仰头去亲他。这次谢沉主动迎合了下来。他凶猛地吻了下来,带着一股狠劲,有种将人拆吃入腹的意味。这个亲吻,不同以往的温柔缱绻、美好甜蜜,是疼痛的、激烈的、甚至弥漫着淡淡血腥味。有什么更深的东西在此刻慢慢形成。裴听月被迫承受着这人的窒息掠夺,唇瓣传来刺痛也没有推开他,只是轻轻抚慰他的后背。于是这吻从一开始的疾风骤雨变成了和风细雨。等前殿不知道第几次传出哭声时,裴听月稍稍撤开点距离,轻声问,“要不要把昱舟抱回来?”谢沉不断啄吻着她嫣红唇瓣,最后化作绵绵柔意继续锁着她。回答再明显不过。*裴听月歇息过几日后,便能在殿内自由活动了。最近这些时日,如水的东西流淌进长乐宫,太后的、皇帝的、皇后和贵妃的,还有底下妃嫔的贺礼。古玩字画、金玉首饰、绫罗绸缎,数不清的好东西进了这里,甚至连金银都不在少数。裴听月只让她们入了库,但具体多少,她还没看。更明确来说,她没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