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历来只有一位妃嫔被称为昭容娘娘。那就是林昭容。众妃哗然过后,皆不敢置信地看向林昭容。唯有帝后还镇定些,不过脸色都不怎么好。林昭容见云舒盯着自己时,就有不好的预感了,没想到这预感成了真。她骤然起身,指着云舒怒道,“你一个小小宫婢,竟敢胡乱攀扯本宫?当真是不怕死!”主位妃嫔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很强,云舒手脚不受控制的打颤,她不愿露怯,半坐在地上,咬紧牙关和林昭容对峙,字字铿锵,“奴婢说的尽是真话,只要皇上能还我们娘娘一个公道,奴婢即使是死也愿意!”林昭容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扭曲,胸脯剧烈起伏,指着云舒斥道,“刚刚本宫还替你主子辨认宫女,当真白费了本宫的一片好意!”“如今你这番言语,焉知不是你们主仆联手来陷害本宫!”说过这话后,林昭容跪在了帝后面前,梨花带雨的哭诉,“皇上、皇后娘娘,这宫女所言,没人能证明真伪,实不可信!臣妾平白遭人诬陷,实在冤屈,请皇上、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帝后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这林昭容陷害裴听月,是有先例的,只不过他们二人没有声张而已。此次保不齐,是她不甘心,选择再次下手。谢沉垂着眸子,忖度着云舒和林昭容的话。崔皇后深深看着林昭容,也是默然不语。帝后不语,有宫妃小声议论,“裴昭仪刚受宠,还是宝林的时候,林昭容就频频与裴昭仪过不去,嫔妾听说,林昭容曾罚裴昭仪,抄写一百遍经书,限时三日。”“嫔妾也记起来,那时候裴昭仪刚受宠,每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林昭容总是讥讽挖苦裴昭仪,非得把人逼哭才住嘴。”说得人多了,声音也渐渐大了,颇有讨伐之意,“这样看来,林昭容完全有动机陷害裴昭仪。”“是啊,先前林昭容仗着位分高,欺负了裴昭仪,如今倒要反过来给裴昭仪行礼,怎么愿意咽下这口气?”“如今裴昭仪正怀着身孕,肚子金贵着呢。万一生下个皇子,可不得抢了大皇子的风光?林昭容怎么愿意,定是先下手为强。”平日里,林昭容为了伪装刻薄无脑的性子,欺负了不少低位妃嫔。这些妃嫔平日忍气吞声,不敢说什么,可如今有了机会,哪里会放过她?被欺负的妃嫔你一言我一语,将林昭容拖入更深的泥潭里。往日的回旋镖终究落在了林昭容身上。她种下的恶因,结出了恶果。林昭容看着宫妃们落井下石,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往日里,她最是牙尖嘴利,可今个她却无法反驳。因为她深知,这些话她不能反驳。为什么不能反驳?因为反驳她们毫无意义,只会掉入自证陷阱。既然她没做过,就不需自证。她要跳脱出来。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能生下皇长子并且抚养长大,除了装疯卖傻外,林昭容也是有几分本事的。此时她深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下来,“若有证据,臣妾认罪。若是此婢一人之词,臣妾不认。”这意思就是,拿出实质性证据来,我才认罪,这没人能证明的话,我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