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晓云舒的。若是有事,云舒定会跟她说一声再去办,而不是悄无声息的离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来不及知会。裴听月一瞬间警觉起来。这不对劲。她悄声移步去了正间。用力推了推殿门,却分毫不动,像是被人从外面锁住了。她轻声试探喊了几句,原本守着殿门的侍卫不见了踪影,没有回音。裴听月四处转一圈,确定门窗都被封死后,没再做无用功。她仔细梳理一番思路。…越梳理越心惊。从那个宫女开始,她就中计了。裴听月闭了闭眼睛,重新分析起来。背后之人将她困在麟德殿是什么意思?裴听月可不认为是拖延她入席,治她个藐视之罪而已,那只能说明,这盘棋仍在下,还没有结束。思虑到这里,裴听月眉眼冷冽下来。她飞快拔了发间的一根簪子,悄悄敛入衣袖里,以备不时之需。她还得想其他办法自救才是,不能被动得待在这里。裴听月坐在榻上,脑海中飞快思考开。还不待她想出好法子,她身影倏尔晃了晃,眼前重影一片。裴听月一惊。当即用力咬了咬舌尖上,疼痛让她清醒了片刻。却也只是片刻,她眼前猝然一黑,晕了过去。*麟德殿内寝。床榻之上。还没有睁开眼,裴听月就听到了粗重的喘息,不光如此,她还感觉有人在她腰间摸索着,似乎是想解她的衣裳。解衣裳?裴听月心尖一跳,费尽全身力气睁开了眼。入目是明黄床幔,而解她衣裳的,是个赤裸着精壮上身的陌生男子,喘息声就是他嘴里发出来的。裴听月心里骇然。她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发现四肢软绵无力,使不上一点力气。不仅如此,热意顺着背脊爬满全身,滚烫非常。裴听月反应过来。她中药了。还是春|药。她歪头看着蒸腾出袅袅甜香的香炉,是这香气!所以背后之人,把她关在麟德殿,给她下了药,是要给她扣一个私通的罪名。麟德殿离章华殿很近,她若是迟迟不归席,皇帝或是皇后派人来寻她,无论是谁,只要看到这场景,她必死无疑。不光她活不了,腹中孩子更活不了。谁都不确定,一个秽乱宫闱的后妃,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是皇帝的,哪怕有彤史在册。裴听月压根没时间思考,是谁用此毒计害她。如今最为重要的,是逃脱掉。裴听月歪着头,发现榻边丢着的是禁军盔甲。她身上这个男子的身份不言而喻,是个御前侍卫。“放肆!你看清本宫是谁?!”裴听月喉间发出模糊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