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拿他是皇帝,不和他交心,表演爱他。可他是捧着真心对她的。。。。。。当焱渊第三次踉跄着经过茶馆楼下时,姜苡柔看见他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他在擦什么?汗?还是。。。。。。“陛下是不是。。。。。。哭了?”月芽小声惊呼。这句话像利刃劈开姜苡柔的所有算计。竹帘哗啦一声被彻底掀开——“夫君!我在这里!”这一声像劈开混沌的刀,焱渊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对上她的瞬间,整个人都晃了晃。木楼梯被踩得咚咚作响,传来近乎坍塌的巨响,焱渊冲上来时带翻了两张茶桌。姜苡柔第一次看清他通红的眼眶,看清他脸上未干的泪痕,看清这个睥睨天下的男人,此刻颤抖得像个迷途孩童。他真的急哭了!原来至真之爱如朱砂沁骨,是看他为我落泪。全公公尖细的嗓音:“都背过身去!”侍卫们慌忙转身,背对落泪的帝王。姜苡柔被焱渊狠狠按进怀里,力道大得肋骨生疼。“柔柔。。。。。。”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朕以为你被掳走了。。。。。。”他犬齿磨着她耳垂,字字带着血气。姜苡柔自责,她只是想让他着急,却没想过他会急到这种地步。灯火映照下,帝王的泪痕像碎了的琉璃,每一道都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她捧住他的脸,“陛下。。。。。。”轻吻他脸颊的泪,咸涩的味道渗进唇间。“金钥匙的事,是臣妾错了。”焱渊挂着泪珠的睫毛狠狠一颤。来时他们是和好了,可他还是在意她为守住墨凌川的金钥匙而跪在慈宁宫的地上。“臣妾发誓,”她抵着他的额头,望进他猩红的眼底,“这里——”牵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只装着陛下一个人。”焱渊的肩膀无法自控地开始发抖,像绷到极致的弦终于断裂。她懂。。。。。。她竟真的懂。。。。。。藏在他心底的不甘和真正的伤痛。那日从慈宁宫出来,他认定姜苡柔记挂着墨凌川,无论那份牵挂是几分。他很想埋在她怀里说:柔柔,朕想你的心里,眼里只有朕一人,朕要你所有的偏爱。可帝王自尊让他不屑于说。那些深埋在岁月里的隐痛,此时随着姜苡柔这句话翻涌而上——六岁时他背完《帝范》,先帝摸着他的头说"渊儿聪慧",却把新得的西域宝马给了大皇子;十岁冬夜发高热,太后抱着鸿乾在暖阁吃蜜饯,只有老太医守在他榻前;十六岁平定北疆归来,皇祖母笑着问"军报可曾延误",却无人问他肩上箭伤还疼不疼。。。“柔柔。。。”他哽咽得像迷路的孩子,额头抵在她肩上,“朕。。。。。。”那个唯我独尊的皇帝,此刻在她怀里丢盔弃甲。姜苡柔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吻住他的唇,将他的呜咽尽数吞下。他的泪滚进两人交缠的呼吸里,咸涩的,滚烫的,像熔化的铁水浇铸进两人心底。“臣妾会爱你。。。”她在换气的间隙呢喃,“甚至超过对咱们的孩子,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你。。。。。。”她会在最爱自己的前提下,给予帝王需要的偏爱。这句话击溃了焱渊最后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