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宁一脸惊愕,赶紧跪下,抓姜苡柔的几个婆子也噗通跪下。焱渊扶住姜苡柔,她雪白的脸上有红红的巴掌印,触目惊心。低着头,一双白嫩小手交握在一起互掐,足以见得紧张和害怕。一点不差全都被帝王收入眼底,这女人在墨府过得竟如此艰难。大白天被人追着打。焱渊心底生出愠怒,肃穆的脸上浮现着骇人杀气。“墨夫人昨夜试图塞自己的妹妹给朕,朕原本不想追究,可现在朕很不高兴,想好好问责这件事。”帝王的声音并不带任何情绪,却不怒自威。王淑宁胆颤哆嗦,王家的小心思被帝王了解得清清楚楚,更要命的是这事没成。好事变坏事。“陛下恕罪,都是这贱蹄子不知礼数,冲撞了陛下,妾身一定好好惩治她,陛下息怒。。。。。。”姜苡柔一听,吓得缩着肩膀颤抖,手放在嘴边咬,晶莹的泪珠从眼眶不断的往下滑动。这女人莫不是水做的,眼泪仿佛没有闸门,源源不断的流着。焱渊薄唇轻抿。姜苡柔跪下,低泣道:“对不起…陛下,是妾冲撞了陛下,妾有罪…。。”她双手伏地低泣,泪珠啪嗒,啪嗒掉在青石板地上,溅出一个美丽的水花。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勾引就要摒弃人性,变成猫,变成被雨淋湿的小狗。此时她就是那只可怜的小狗,算计着帝王心中的怜惜之情。而她之所以此时出现在这里,也是分析出焱渊到墨府庭院避暑,昨夜来时已经临近天黑,那么今日一定会去观赏府中极具特色的水帘凉亭。时间也会选在日落不晒之时。所以她大胆的往这里走,果不其然,府中婆子一看到她就去通知了王淑宁来抓她。姜苡柔原想着还要往水帘凉亭方向跑,才能让帝王看到这一幕,却没想到在拐弯处就撞到了帝王怀里。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不差分毫。她伏地趴着,衣领处露出半截欺霜赛雪的莹白颈子,肤若凝脂入深邃幽黑双眸眼底。焱渊不自主握了一下大手掌,似乎连手心和手指都在回忆昨夜的滑软感觉。墨凌川从小路上慌张的跑来,一眼扫向姜苡柔,忙跪下。王淑宁跪着挪到他面前,“夫君,是这个贱人跑到这里冲撞了万岁。”“你闭嘴。”墨凌川恭敬道:“陛下恕罪,贱内不懂礼数冲撞了您,还请陛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她们。”这个‘她们’完美的把姜苡柔和王淑宁都包含在内。焱渊冷戾道:“墨爱卿,你治家不严,朕很怀疑你的做事能力,把户部交给你,到底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户部多肥的差事啊,掌管着国库和各地金银珠宝的通道,简直是坐在元宝窝里,有得是孝敬的人。“陛下息怒,微臣能进户部,全仰仗陛下信任奴才,奴才兢兢业业,只想着为陛下分忧解劳。”墨凌川其实不是个草包,学富五车,在前年的秋闱科考中拔得头筹,响当当的状元郎。更难得头脑灵活,通晓财政收支、税收、仓储等事务的统筹管理。故而被皇太后视作墨家这一辈里最有出息的标杆,极其重视培养。焱渊冷瞥两眼垂首伏地的女人,她凌乱的发髻让他不悦。他临幸过的女人,就是他的人,怎容他人欺凌?“墨夫人冲撞朕,来人,掌嘴二十。”王淑宁哭道:“夫君救我,夫君…。。”话音刚落,两个宫人上前,朝着她左右开弓,二十个巴掌打得又快又狠。因为快,王淑宁被打得眼冒金星,脑袋乱晃。姜苡柔垂睫瞅了瞅,被巴掌声吓得身子发颤,焱渊心中升起怜惜,这女人像只小兔子,在这种恶毒主母的手下是怎么存活下来的?不难想也知道受多大的虐待。姜苡柔微微抬眸仰视帝王,楚楚可怜,眼波荡漾,风情万种。只一瞬间四目相对,不知谁的心砰砰狂跳两下。焱渊的眼睛幽黑到像个黑洞,让人一看就忘却生在何处。姜苡柔媚眼含羞低下头。巴掌被打完,墨凌川求情道:“陛下,贱内知道错了,凉亭已经准备好了茶点,请移驾去那边,微臣还请了唱昆曲的。”焱渊扫了眼姜苡柔,转身离开。见帝王走了,王淑宁拉扯墨凌川,啼哭道:“夫君,我的脸好疼,头也疼。”墨凌川朝下人吩咐道:“快扶夫人回去,用冰块敷敷脸。”“是,大人。”王淑宁拉扯他,“夫君,你带我回去…。。”墨凌川面上看不出波澜,手底下却一把拽起她,略带粗暴,导致王淑宁差点又一个跟头栽倒。“夫人,你快回去用冰块消肿,不然这脸多日都好不了,我还得去照料陛下那一头。”说完赶紧到姜苡柔面前。“柔儿,快起来,没事吧?”王淑宁在旁跺脚,又不敢叫嚣,毕竟帝王还没走远。两个婆子扶着她回荷贵院。姜苡柔泪眼盈盈,“大人别担心,妾没事。”往起来站,腿软到站不起来,一只玉足光着,看着好不可怜。“还说没事,让我回去看看还伤着哪里了。”墨凌川心疼万分,一把抱起她。焱渊走得慢,耳朵竖起听了几句,再回头看时,见那女人趴在墨凌川肩头,娇弱惹人怜。被抱着渐行渐远,芙蓉玉面越来越模糊,到消失。全公公道:“看得出,墨大人还是挺疼惜侧夫人的。”焱渊隽美冷戾的脸瞬间变得阴沉,狠狠踹了他一脚。“狗奴才,你挺会琢磨!”全公公没敢躲,求饶道:“陛下息怒,奴才笨嘴拙舌。”到了雨水亭,焱渊上座,端起茶盏,脑海中不自主浮现女人娇弱可怜的模样。“去查一下侧夫人什么来历。”“是,奴才知道了。”全公公应承着,疑惑帝王难道是看上侧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