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沐梓音的注视下,以同样的方式扎破了裴莹玥的手指,挤出一滴血滴入碗里。
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碗里的那两滴血,竟然悄然地融合在一起了。
宴青瞪眼道:“融合了,你们的血居然融合了!”
沐梓音不语,可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们的血可以融合?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烛火摇曳,将沐梓音骤然苍白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她盯着碗中那两团已然交融的血色,多年前那个雷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翻涌。
产婆慌乱的叫声、陆衍衡响亮的啼哭,以及那声被风雨模糊的、若有似无的第二声啼哭,难道真的不是错觉?
“当年你生产时,是否有异常?”宴青的声音压得极低,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沐梓音生产后昏迷了三天,醒来时只见到襁褓中的陆衍衡,问及另一个婴儿的啼哭,却被以产后体虚产生幻听搪塞过去。
但按理说,陆家应该不会骗她才是,虽然陆衍衡出生不足三斤,但陆方洲以及兰翠苗等人还是挺欢喜的,不管对她这位大人满不满意,但却对陆家的种格外宽容。
加上这些年虽然陆方洲不怎么管过陆衍衡,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实际上的伤害,作为陆家的嫡子,更是走哪都会有人恭维自是差不多哪去。
甚至兰翠苗在陆衍衡一岁多的时候就在那念叨让她生二胎了,不差钱的家族怎会嫌孩子多。
所以孩子被抱走的可能性不大,但当时她确实问过,是不是有两个孩子,因她怀孕的时候身子特别大,很多人都猜测过是双胎,但产下却只有单胎,甚至她还误以为是不是其中一个没了,可是不管怎么问,在场的人都坚定只有一个孩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想来,当年只有她一人,就连春梅春萍都不在屋内,若真有人想做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烛火“噼啪”炸开灯花,将沐梓音眉间的疑虑映得愈发清晰。
她抚上裴莹玥熟睡时仍紧蹙的眉心:“陆家没理由骗我,而且这件事骗我对他们也没好处。”宴青将银碗推近烛光,两团血色在瓷碗中凝成琥珀色:“但倘若不是陆家的人做的呢?”
沐梓音猛地一颤:“你是说被有心人利用,可当时只有一个产泼,以及她身边的小丫鬟在场,我与她们无冤无仇,甚至都不认识她们。”
宴青摇了摇头:“有些人无需认识,因为她们的目的不是你,而是孩子,可还记得当年的产婆是谁,或许找出来问个清楚。”
沐梓音摇头:“不记得了,产婆不是我去找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人给找来的,当时兰翠苗刚刚洗过脚就躺下休息了,哪怕我说肚子疼都只是说我矫情故意做样子给她看。
至于陆方洲更是直接不在府里,不惜千里去找他的小师妹去了,待他回府时孩子都已经出生半个月了,随后他才让族里的长辈给取了名字陆衍衡,更别说知道其它了。”
“这样就真的难搞了,你生产完就昏迷了三天,孩子被奶娘照顾着,醒来什么都不知道,这都过去五六年了,想找到线索确实有些困难,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查不出来呢?”宴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