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先帝摇头,“沟通又不是只有吼叫一种办法。”焱渊捏紧香囊,今日柔柔看朕的眼神,明明盛满爱意。她一定不是贪慕权势。。。。。。她对朕,一定是真心的。。。。。。先帝叹息,转身欲走,又停住:“渊儿,你又怎知,那日父皇对皇后所言,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焱渊愣住。那时他锋芒过盛,却非嫡子…难道父皇是在保护他?“父皇…是真的吗?”他急急追问。先帝摆摆手,身影渐散,只留一句飘在风中——“渊儿,你比父皇勇敢。”“至少你敢去爱。”焱渊怔然望着虚空,握紧香囊,眼底渐渐清明。花厅里,两个黑影手塞进嘴里哽咽。“谁说没人爱陛下?”云影红着眼眶,“我爱陛下!绝不是为了权势富贵!”两人刚轻手轻脚踏入内殿,便见帝王坐在龙榻边,神色恢复如常,仿佛方才的脆弱从未存在。“小全子,取琼浆来。”“陛下要饮酒?”云影眼睛一亮,“好啊!咱们不理这些喜怒无常的女人!奴才陪您一醉方休!”焱渊深沉道:“朕喝醉后。。。。。。去瑶华宫。”云影:“???”全公公默默呈上酒壶,陛下这是要借着酒劲去撒娇了,菩萨保佑一定不要再被拒之门外,不然老奴不敢想,天要缺多大的口子!瑶华宫内,烛影摇红。姜苡柔今日一袭月白牡丹纹软烟罗寝衣,衣袂轻垂,衬得孕肚圆润如珠。语嫣指尖蘸着润肤油,轻柔地涂抹在她腹部那些绽开的纹路上。原本人瘦,肚皮猛地被撑大,青紫色中带着粉色的藤蔓更为明显。“淡些了吗?”姜苡柔边问,边低头细看后,轻叹一声,“。。。。。。甚至更多了。”“娘娘,会下去的,别乱想,好好歇息吧,奴婢就守在这里。”姜苡柔抱起一旁的玉枕,指尖轻柔地摩挲着上面的雕纹,低声道:“本宫今日…看到陛下瘦了。”他眼窝下那抹青色,刺得她心口发疼。语嫣吹灭榻边的一盏烛台,柔声劝:“好娘娘,可不能再哭了,若是生出个愁眉苦脸的小皇子或小公主,陛下怕是要心疼坏了。”姜苡柔往后靠在床头软枕上,眼中泪光盈盈:“这几日,本宫总梦到。。。。。。自己陷在一片半冷半热的地方。”自重生后,她的心一直很冷很硬,清醒得知道每一步该怎么走,从不允许自己心软。可这几日,这颗心。。。。。。好似不受控制了。泪珠无声滑落,沾湿唇角,咸涩难言。语嫣拿起帕子,轻轻替她拭泪,“娘娘是人,又不是算盘上的算珠,怎么可能只算计不动情呢?奴婢知道您怕什么——您怕对陛下动真心,陛下是皇帝,若有朝一日变心,您连回头路都没有是不是?”姜苡柔更怕交付真心后,发现帝王的爱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语嫣劝解:“可这世上的事,谁又能预知呢?不试试,怎么知道结局啊?您这样推开,自己难受,陛下也难受。。。。。。”姜苡柔点点头,道理都懂。夜色如墨。宫道两侧的琉璃宫灯在风中摇曳,将銮驾上的帝王映得宛如画中谪仙。焱渊斜倚在龙座上,大氅下的月白古香缎絷衣半敞着,露出修长脖颈,优美锁骨,甚至…若隐若现的薄肌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