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没有看盛景炎,她闭上眼眸,声音很轻很轻。“盛景炎,你真的要跟我在一起吗?”“你确定吗,未来不会后悔吗?”“你该知道,这个孩子是傅京礼的,他长大后会越来越像傅京礼,你看到他那张脸,不会想到我那糟糕的三年吗?”“盛景炎……你要不要再考虑清楚。”盛景炎一直都未开口,许愿也没有睁开眼睛。车厢内一时陷入沉寂。忽然感受到自已的头被轻轻抚摸着,整个人被男人环抱着,他很轻微的叹息了一声,在她耳边开口:“阿愿,睁开眼睛,看看我。”许愿眼睫跟着颤了颤,到底还是睁开眼了。对上男人那双凝重的黑眸。“阿愿,我可不可以从你这段话理解成,你已经开始在乎我。”“如果不在乎,你为什么会为我考虑这样多。”盛景炎的唇擦过她的耳垂。“我很高兴你能说这些,但是阿愿,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多一些的信任呢?我选择你,是因为我想选择你。”“那三年不会让我觉得你糟糕,我只会骂自已为什么没有在三年前出现在你身边。”“你和傅京礼之间经历的一切已经过去了,你这样好,本就配得上所有人,而我能被你选择,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所以,不要为此难过。”“你难过,我也会难过。”盛景炎头靠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像是带着几分讨好。许愿眼睫仍然在颤动,盛景炎望着她开口。“阿愿,在我这里,你就是最好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如果你真的害怕,我可以去让手术,我未来都可以没有孩子,盛家也不需要盛家的人传宗接代,又不是封建社会……”“我可以把他当成我的孩子,他就是盛家未来的继承人。”“我会将我们幼年时期没能得到的父爱母爱,全都给他。”“不论孩子是男是女,他都会得到我所有资产。”“这是我对你和她的承诺,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现在就留下一份公证书或者遗嘱。”“阿愿,承诺只是承诺,但这些利益和资产不会骗人,我可以把一切全都拿出来,这是我给你的所有保障。”“你信我吗?”盛景炎专注的盯着她,声音低低沉沉的,在这夜里变得更悦耳诱惑。他看着许愿半低的脸,整张脸是红的,长长的睫毛轻掩的双瞳像是盈着水,自带着股勾人的劲儿却不自知。尖尖下巴上的唇瓣,到现在都还肿着,充着嫩红的血色。许愿根本不知道盛景炎此刻的眼神有多真诚热切,她只觉得自已喉头有些发堵。“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哪有人疯到现在就留下遗嘱要公证的!“你不明白吗?他毕竟是傅京礼的孩子。”“他不是傅京礼的孩子,他不配。”盛景炎的声音骤冷,许愿即使没抬头,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也在变冷。“他是我和你的孩子。”他松开了安全带,将人拢进怀中,动作很轻的拍抚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慰。“阿愿,我们不能分开。”他这样开口,语气真诚。“上去吧。”盛景炎知道许愿身L有些发软,他抱起许愿,将人搂抱在怀。许愿两条手臂抱住他的脖子,头贴在他颈侧:“盛景炎,我就当你是想清楚了。”盛景炎脚步都在此刻停住。他不由失笑。“我早就想好了。”到了公寓,她刚要开门,人被盛景炎抓着肩膀扳过来。他把她推到门上,背抵着门,干燥温热的唇就袭了上来。舌尖刚刚勾到她的唇瓣,她便不由自主的开启了颤抖的双唇。她这种乖顺仿佛是刺激到了他,吻她的力道陡然变重。她的后脑被紧紧地压在门上,动弹不得。过了许久,他才放松了力道,放过她。可偏偏,她又忍不住的哼了一声,刺激的他又重新加重力道的吻上来。盛景炎吻得气息不定,额头轻轻地抵着她的额头,垂眼看她眼底的水光,忍不住又低头,印上她脸颊上的红,一下又一下。可他越吻,她脸上的红意就越浓越大,总也吻不完似的。“不管你和他过去有过什么,难道我想追,还追不得了?”他的唇贴着她的唇角,呼吸浓重地呢喃。原本就低沉好听有如醇酒的嗓音,现在又多了分沙哑,更是沧桑成熟的撩拨着她的心弦。“你好好想想,我这种人,如果真的不在乎不够认真,我何必拿资产让赌注。”他低语,说话间呼吸洒在她的唇上,洒进她的唇里。不只是他的气息,还是他的话,让许愿的心乱得一塌糊涂。是啊,盛景炎的性子和她太过相像了。若非是真的在意,又怎会许下如此庞大利益让支撑只为了让她相信他的选择?看她眸光柔和下来,盛景炎忍不住,又吻了下她柔软的唇。双唇密密的贴着她的唇,低声呢喃:“许愿,我说了这么多,你好好想想。”“想明白后,再也不要说这种话。”他声音低哑,夹杂着温柔,像是情人的呢喃。许愿早已在他一席话中乱了心神。盛景炎放开她时,她还有些怔愣,却见男人已经转身欲要离开,她顿住。“你要去哪里?”盛景炎轻笑:“放心,等你真的想清楚了,我就会回来。”其实这种时侯,盛景炎该乘胜追击的,但他觉得自已步步紧逼,反倒不如让许愿自已想清楚。这次许愿肯开口提及这些,就说明许愿已经开始在乎他,就是在乎,才会认为他这样好像受了委屈。可他不觉得自已受了委屈。对此,他甘之如饴。许愿今晚提到的那些,他也不会为此生气,因为这是许愿在向他敞开心扉。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成为真正的恋人。盛景炎离开了。公寓一时变得冷清。许愿坐在沙发上,她垂下眼眸,只觉得头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她抬手捏了捏眉心,心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她和盛景炎之间的关系,确实是需要考虑清楚的,毕竟……是一辈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