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睁开惺忪的睡眼,萧峙松开佩刀,大手从她额头往下拂,低声道:“乖,继续睡。”待会儿若要打斗,他不希望自家夫人见识那些血腥。晚棠刚醒,没听到皇城司来了,但也只是听话地闭上眼没有多问。外面传来杂乱的马蹄声,似有一群人策马经过。车辕上的俩护卫都做寻常百姓打扮,马车停在路边,他俩低头垂眸。陆靖带着皇城司,将寻到的尸身往回运,经过马车时,他看了那两名护卫几眼。这俩人身形稳健,即便弯腰也做出一副防御姿态,一看便是练家子。陆靖又看向小小的马车厢,窥探不到里面坐的什么人。陆靖挥了下手,没心思查这辆马车,一行人迅速离开。皇城司的人一走,马车便重新开始前行,明显比之前快了些许。陆靖带着已经腐烂的三具尸体回皇城司,才知道自己老窝被人抄了,留守在皇城司的那些人不是受了伤就是昏迷不醒。关押的那些人,只少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师夫人。陆靖脑子里轰隆隆的,闪过道道惊雷,气得张嘴便骂:“养你们,还不如养几条恶犬!”“指挥使,他们个个身手极好,目标也极其明确,直奔着太师夫人去了。”“来救人的?”陆靖想起萧峙,但他眼下在淮州讨伐淮王,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京?杨副使敲敲发昏的脑子,摇头:“我看太师夫人不认识那帮人,那群人看到太师夫人还特意问她是不是萧太师之妻。”陆靖心里沉甸甸的,他统领皇城司这些年,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乱子。被人进进出出,还带走一人!“指挥使,我伤了其中一人,那人落下这柄长刀。”陆靖接过那把刀细细看了下,不是京城惯用的制式,刀刃锋利,上面没有任何字眼,只有一团火焰似的标记。这图案,有点儿眼熟。陆靖不敢拖延,带着这柄刀入宫面圣。小皇帝得知晚棠被劫走,下意识怀疑是萧峙干的:“萧太师还在淮州吗?”陆靖没有回答,他不愿意在天子跟前擅自揣测。曹顺小心翼翼地从陆靖手里接过那把刀,呈交给小皇帝。小皇帝仔细查看,待看到刀柄上的火焰标记,怔了怔:“陆指挥使不觉得这图案眼熟吗?”小皇帝确定他在哪里看过,只是一时想不起。“臣也觉得眼熟,还没来得及查。”小皇帝气得想砍人:“皇城司甚至不知道他们把太师夫人劫到了何处?此事务必瞒下,万万不能让风声传到太师耳里。”不过小皇帝和陆靖都没有料到,太师夫人被劫的消息会从淮州传回京城。萧峙将晚棠安顿在安全的地方后,留了护卫暗中守护,便暗中潜回了营地,谁都不知道他养伤期间,已经悄悄回了一趟京城。太师夫人被淮王劫走的消息,便是在他回淮州后传开的。萧峙原本躺在营地养伤,听说此事后,气得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