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娶一个丫鬟出身的妾室,先去徒刑一年半载,这不是傻吗?这世道没权势,便只能任人宰割。萧峙说了许多,但其实他也不知道时隔这么久,该怎么给晚棠讨一个公道。晚棠更换身份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便是老父亲老母亲,也不能让他们知晓。牵涉性命,若不让老母亲切身感受之,算什么公道?可他身为人子。。。。。。“夫君?夫君,你摸摸,孩子又踢我了。”晚棠知道萧峙为难,拉着他的手覆上自己小腹,“孩子说:爹爹要听娘亲的话,等我出生了还要祖母赏我很多好东西呢。”萧峙的掌心被蹬了一脚,奇妙的感觉窜上心头,他动容不已,低头在晚棠额角亲了亲:“妻贤至此,夫复何求。”晚棠撇撇嘴:“那夫君可要一辈子待我好。”“嗯,那你日后有事可愿直接跟为夫说,不许藏着掖着?”晚棠眼珠子一转:“你也不瞒我?”萧峙想到他的打算,暂时必须瞒着,但他还是大言不惭地点了头:“不瞒。”“好,那我日后也不瞒。”晚棠心头舒畅,仅有的那点儿后怕也彻底消失了。她伸出小手指,勾住萧峙的小指头,稚气地跟他拉勾上吊一百年。萧峙宠溺地盯着晚棠看,随便她怎么折腾,心里想的却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身为人子,他做不到拿已经过去的事情跟生母兴师问罪。诚然如晚棠所说,她如今是秦婉,也不宜为晚棠再大动干戈。若晚棠不依不饶,他确实会为难。萧峙欣慰的同时,看向眼前这个温软的女子越发依恋,她是一朵娇嫩的海棠花,在他荒芜多年的心田肆意绽放。。。。。。翌日一早,初二亲自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来到松鹤堂。老侯爷和老夫人刚用完早膳,老侯爷正要拎着他的鹦哥出门会友;老夫人没脸出门,拽着老侯爷也不许他出门,俩人拉拉扯扯间看到了初二。老侯爷眼皮一跳:“你怎么来了?立渊呢?”“属下奉侯爷之命,特来给老夫人送补汤。”初二来之前已经笑了一路,这会儿板着脸,神情无比严肃。老夫人扭捏片刻,冷哼道:“得亏他还有点儿孝心,知道我心里烦闷。”初二扬声道:“老夫人,这不是降暑去闷之药,此乃裴家独有的生子汤。侯爷昨晚让属下找庄嬷嬷要的秘方,一早便催着属下亲自给老夫人熬。。。。。。”“什。。。。。。你闭嘴!”老夫人臊得不行,余光瞥到有丫鬟没憋住笑,指着那个丫鬟便怒骂了几句。老侯爷尴尬地想找条缝钻进去。“啪!”老夫人一把打翻那碗药,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初二淡定地朝身后那人使了个眼色,只见那小厮手里捧着一个陶罐,走动时里面水声哐当响。初二咧嘴一笑:“老夫人尽管砸,还有一罐。侯爷交代了,属下如今的差事便是日日看老夫人喝补汤,侯爷盼着老夫人尽快再生一个孝顺懂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