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栩栩在他身后怔住,她没见过这样的墨澜,那副慵懒散漫的皮囊下,竟藏着如此炽烈的怒焰。他护在她身前的背影,此刻像一道浇筑铁血的盾,将所有的恶意隔绝在外。“性骚扰?这事儿不是没有过。”他忽然嗤笑,指尖指向某个试图绕到温栩栩身后的男记者,“去年某颁奖礼后台,那位‘敬业’的记者先生,把话筒塞进女星胸口的照片,还挂在你们网站的边角呢。”镁光灯陡然熄灭一片,人群中有窃语如毒虫蠕动:“他怎么会知道……”墨澜却不再给他们喘息,忽而抬手将工牌撕下,掷向空中:“如果真的有‘灵媒’那灵媒的灵,一定能够看得见你们心里的鬼。”记者们被这猝然的怒斥搅乱阵脚,有人骂“墨澜疯狗”,有人嘀咕“是不是真有事”,却无人再敢逼近半步。墨澜眼底的凉意如寒潭深处的冰棱,愈凝愈深。他凝视面前这群记者,嘴角的笑意却未褪,仿佛戴着一张笑的面具,而面具之下是冻彻骨髓的厌憎。镁光灯仍在疯狂闪烁,他却不再被灼烫的光所困,琥珀瞳仁中映出每一张面孔的贪婪与虚伪,有人眼珠滴溜溜转着算计,有人舔唇欲咬更血腥的八卦,有人甚至在他护住温栩栩时,仍将镜头对准她裙摆掀起的缝隙。这场景让他胸腔里淤积的怒火再度翻涌,却被他压成更锋利的冷刃。“你们的问题都挺多的。”他忽然轻笑,声音冰冷,“我明白你们要交差,要流量,要那些断章取义的‘真相’。但有些人,连最基本的‘人’字怎么写都忘了。”镁光灯骤亮,快门声炸响,他却恍若置身事外的审判者,眼底冷意凝成实质。记者们被他这森冷的气势逼退半步,话筒却仍如毒蛇信子般伸向他:“墨老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墨澜嗤笑,忽而转身从侍应生手中夺过手机,屏幕亮起的刹那,镁光灯竟诡异地静了一瞬。他拇指在直播键上悬停,琥珀眸扫过人群:“不如开个直播?你们想问的,我答,我的粉丝想听的,我说。这样……你们能拿到‘大新闻’,我的粉丝也能知道我安全回国,双赢,不是吗?”此言一出,镁光灯陡然再度暴闪。记者们面面相觑。直播?若真开了直播,他们那些添油加醋的“编造”将无处遁形,粉丝的骂战会如洪水淹没任何歪曲的言论。墨澜这招,分明是釜底抽薪,用透明撕碎阴暗,用光明焚毁谎言。有人高喊:“墨老师,这不合规矩!”他却挑眉,笑意更冷:“规矩?你们堵女艺人到酒店,扯她的裙子,怼话筒到她脸上,这就是你们的‘规矩’?”人群骚动如沸水,镁光灯在闪烁中透出不安的颤栗。记者们心知肚明,墨澜的直播一旦开启,他们苦心经营的“围猎”将沦为笑话。但大新闻的诱惑仍在啃噬理智,无人愿退场,谁先走,谁就失去这场博弈的筹码。镁光灯愈发密集,快门声如催命的鼓点,却无人敢再逼近。墨澜将手机抵在掌心,拇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眼底的冷意已凝成刀刃,斜斜扫过每一张迟疑的脸:“怎么?不敢了?”忽然,他指尖按下直播键,屏幕骤然亮起,镜头对准自已与温栩栩。镁光灯在此刻竟诡异地熄灭大半,记者们的惊呼如漏气的气球:“墨澜!你疯了!”“疯?”他忽而轻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是你们先疯的。”直播界面弹出,粉丝涌入的弹幕瞬间刷屏,他抬高音量,声线冷冽:“今晚,我与温老师被堵在酒店大堂。诸位记者的问题,我将一一回答。但前提是,这些记者的问题,得配得上‘人’这个词。”弹幕爆炸般涌出。【啊啊啊啊!哥哥你回国了!不是还在休假吗!哥你这样身L扛得住吗!】【澜哥直播了!】【什么情况?被堵酒店?】【那群狗仔又搞事?】墨澜的粉丝们瞬间嗅到硝烟,而记者们却陷入前所未有的两难。有人试图扑上前抢手机,墨澜却早有防备,侧身将温栩栩护得更紧,镜头陡然转向那群推搡的手:“诸位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敬业’,堵人、拉扯、甚至……”他故意停顿,琥珀眸盯住某个记者镜头下扭曲的脸,“甚至对女艺人怀揣怎样的心思,你们自已心里明白。”弹幕疯狂刷屏。【报警!】【澜哥别怂!】【拍下来!】镁光灯开始混乱闪烁,记者们终于有人退却,话筒如败兵溃逃。墨澜却未停,他忽而将镜头对准温栩栩:“温老师,介意出境吗?”温栩栩早已被这剑拔弩张的对峙震住。温栩栩摇了下头,当然不会介意,她不觉得自已现在见不得人,甚至此刻妆容都没有卸,而且她也知道墨澜这么让也确实是为了他们两个。好歹也要让其他人知道这群记者丑恶的嘴脸。她摇头,长发仍散乱,妆容却未卸:“我当然不会介意。”酒店大厅是有沙发的,墨澜跟温栩栩坐到沙发上,看着倒是很淡定从容,如果不是这会儿正被一群记者堵着,还真当两个人只是单纯回酒店了。“你们想问什么,问吧。”墨澜还挺大方,真的给了她们提问的机会。记者们尖刺蜂拥而至。“墨澜!你和温栩栩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为了温栩栩放弃休假专程提前回国!”有其他记者也想赶紧开口提问,墨澜却笑道:“一个一个来,你们急什么,不管你们问出什么离谱无下限的问题,你们敢问,我就敢回应。”这是真刚。就刚才那个问题,直播间的粉丝都已经炸锅了。【这群记者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记口胡言,这不是说我们哥哥跟温栩栩在一起吗!谁信谁是蠢货!】【嘴皮子一碰就是造谣,这群记者最爱干的就是这种恶心人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