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想说什么,但大概是没了力气。
慢慢也合上了眼。
道路颠簸。
我俩坐在牛车上。
两边是大片的稻谷麦田。
我没注意到男人的嘴角微微露出了清浅的笑意。
4
到家,一弯浅月已经爬上了枝头。
草屋简陋,家里只有一个土炕。
男人进来便直接找了个墙角靠着。
「你去床上躺着。」
他不听。
我怕他伤口又受了凉。
脸一板,「我把你买来是当相公的,你现在是要与我分床吗?」
这回男人没再反驳,闷声爬上床。
我燃上红烛,便开始扒他衣服。
「再等我些时日不行吗?」
抬眸,就见对方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这回轮到我脸红了,「我是要看你的伤!」
他「哦」了声,乖乖不再动了。
衣衫落尽,我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肌肤。
和宋时安白皙细腻的身体不同。
这个男人身材劲瘦,古铜色的后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
陈年旧伤已经结了痂。
新添的伤口像久逢大旱开裂的土地,又被赤色的血水灌满。
没由来我感到一阵心酸。
大人物都想通过征战彰显权威。
但谁又能想到每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士。
是父母的儿子,是孩子的父亲,是妻子的丈夫。
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
烛光摇曳,映在男人的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