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抽了抽鼻子:“对不起忘忘,娘亲没有保护好你,生病了一定很难受吧。”最开始的半年,生活拮据,江云娆生产后情绪敏感,动不动就落泪。那时候江忘忘也没得很好的照顾,没吃到营养的东西,体质就比寻常的孩子差了一些。此番高热来势汹汹,江云娆害怕极了,语声低沉:“忘忘身子本就比其他孩子弱,路上又耽搁了几日。。。。。。”她叹了叹气:“都怪我。”令欢立马道:“这怎能怪娘子?您也是第一次做母亲,小孩子生病本就无法避免,您别责怪自己。”江云娆泪眼朦胧的看着令欢:“定是我这半年老是被你安慰,你现在安慰人的本事也变好了。”她二人带着江忘忘在帝京城找了最好的医馆给看病,当然,也是看病最贵的地方。大夫连连埋怨起来:“怎不早点送来,这是拖久了呀。让孩子遭了多少罪,怎么做人父母的?”江云娆与令欢扮做夫妻上路,都低下了头,听着大夫的训,两个人都要哭要哭的,自责不已。江云娆将身上的银钱都给了出去,留了一些要吃喝住宿。在帝京城里一晃就是三日,从前没觉得帝京城消费高,现在穷了,觉得喝口水都贵得要死。江云娆从客栈下来,去给江忘忘买身厚点的袍子。天气又冷了些,生怕他病情再次加重。谁料一辆马车飞驰而过,将她头上的帽子给吹落。那乌黑的长发在风中甩开,一个姿容绝美的女子就站在路边,引得众人都看见了,这个男子实则是个女子。江云娆连忙捡起帽子就入了客栈里躲着,这一刻她是多么的无力。明明自己什么罪都没有,却要像一个过街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她抱着江忘忘,看着那张跟裴琰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脸。又想起了几年前自己捡男人那件事,又骂了自己一顿。不过她是爱这个孩子的,孩子已是她这一年来的精神支柱了。帝京城最大的药铺叫惠安堂,都是些大户人家在哪儿看病,江云娆也不可避免的要在哪儿进进出出。本来是想找个大夫上门的,可上门的费用要贵三倍,没法子,只有自己亲自去。有一道视线在她身上落了几下,又消失无踪。魏家有做医药的产业,且极其庞大。那惠安堂也是魏家的,只是这。。。。。。江云娆与令欢并不清楚,她们一直以来只关心哪家药铺最好,对江忘忘身体恢复最快。令欢刚去收了几户人家的尾款,找到了惠安堂来:“娘子,忘忘的病如何了?”江云娆低着头,抱着孩子朝客栈走回去,语声有些低:“忘崽的病,好得很慢。大夫说他底子差,加上年纪小,不敢下重药,只能慢慢用药,所以就好得很慢。”她满眼都是担忧之色,夜里都睡不踏实。帝京城,她是一点都不敢回来,奈何她赌不起,她不敢再让江湖医生医治忘崽了。江云娆本来与令欢计划好回江南的。可是令欢说,孩子太小了,从北到南,路途遥远。若是水土不服,上吐下泻,那多的事可就出来了。是以江云娆合计着,等江忘忘长大一点,体格健壮一点就一起回江南,从此远离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魏太师府。魏婉莹跪在自己母亲面前,内心不安着:“母亲,您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先帝的赐婚诏书他都不管不顾了吗?江云娆都死了,他还要守那个女人一辈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