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时,她未必能得手。
但皇帝遭遇数回刺激,两次吐血,大悲大喜,整个人完全是半靠桌椅强撑才维持站立,如何躲得过?
“都退下,否则我杀了陛下。”
皇帝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活了几十年,哪怕是当年夺嫡凶险之时,也没人能以他做要挟,简直是奇耻大辱。
“贵妃,你好大的胆子!”
贵妃轻嗤:“我连谋逆逼宫都做了,还差这点吗!”
她看向太子:“让他们全都退下,放轩儿走。”
燕王惊愕:“母妃!”
“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燕王挣扎:“我们一起走。”
“不行。我不能走。”
贵妃态度坚定。若她挟持皇帝走,太子必定带人跟随,随时找机会反扑。所以她不能走,她要留下,以皇帝的性命牵制住所有人。
没有人能枉顾君王生死,哪怕是心里想皇帝死的,面上也不能。
“走!难道你想我们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吗!听话,走,把齐王带上。”
自己挟持皇帝,是以其为质;令燕王带走齐王,也是如此,以备追兵紧随时留个后手。
亲生母子,对方什么意思,燕王又如何不知呢。
他一咬牙,将齐王抓过来:“卫铮,护我。”
敢逼宫,能逼宫,且逼到了这一步,自然是有一些众臣部下的。
卫铮当即领命,护着燕王出殿。
萧承煜投鼠忌器,半步不敢动,只得命人让出道来。
眼见燕王离去,萧承煜脸色黑沉
宋知鸢悄悄后退,然而脚步刚动,贵妃便扬声道:“站住,谁都不许动。所有人,无论谁敢动弹,别怪我刀剑无眼!”
匕首往前一寸,在皇帝脖颈划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