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还在额上,周雅君将它们一一擦净。她捧着江媛的脸唏嘘多好的姑娘,又道,甚至就算有天你想要和离,也能硬气地说上半句。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个理
看似冷静,但思维在江媛脑中激烈的碰撞。
她自小并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是贯穿她儿时的强硬教育才养成了她逆来顺受的人格。在她的心里,一直藏着一朵小小的火苗,所谓的独立、自主,她本以为今生只能做梦小声喃喃几次,没想到如今婆婆的一席话,就将这濒临湮灭的火苗吹成了燎原大火。
那火从阴暗的角落烧将出来,直烧得她整个胸腹滚烫灼人。
那热度,融化了心中骆承恩少年郎时的模样,烧毁了红烛龙凤对帐,也灰飞了她无数独守空房的悲伤日夜。
最懂女人的,还是女人啊。
媛儿入骆府多年,一心深陷无出之罪过,被一个‘妻子’的身份困住了。如今母亲一席话,直教媛儿醍醐灌顶。
母亲,她提起裙摆在周雅君面前跪了下来,豆大的泪珠混着笑意融汇在字句里,若母亲愿意在绸缎庄里为媛儿某一个差事,媛儿一定全听母亲吩咐,将账目等事一一打理好。
周雅君想要扶持自己的力量来振兴骆府,现如今第一个帮手算是定下了。
婆婆越过亲生儿子与儿媳有了这么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扶起跪在地上的江媛,忽然觉得她笑起来比平日拘谨的时候可爱多了,忍不住刮刮她的鼻子道。
也不需要事事都听我的。等你学成后,你便是绸缎庄大掌柜,到时候老身去做个裙裾衣裳,还要媛儿在账上给些优惠呢。
她说得轻轻巧巧,仿佛两人是熟络多年的挚友,这令江媛忍不住破涕而笑,捂着脸嘤嘤道。
母亲,你奚落我。。。。。。
两人母子情深一般,全然忘了正厅里还跪着一个骆承恩。
直到周雅君叫人给江媛额上脸上都擦净敷了药,又帮她梳好了头发,门外边才有人吵吵嚷嚷骆承恩罚跪的事儿。
一身风尘仆仆的骆明越刚刚进了相府大门,便被下人拉住讲了家里的变故。
他向来与骆承恩表面上是血浓于水亲兄弟,此时要是不帮着出头,恐怕。。。。。。
于是大马金刀,边喊边推开了后堂的雕花木门,嘴里吵嚷道。
我的亲娘亲诶,有多大仇能让我大哥在外边跪那么久啊不就是为了我大嫂那个不下蛋的鸡,至于搞得家里鸡犬不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