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边光风霁月的骆承恩被人说成阴暗小人,这比抽骆承恩的几个耳光更扎心。
然而这还没完。
周雅君前世藏在心里的郁结之气发泄出一些,至此语气平和了许多,但字字句句,没有给骆承恩留一点情面。
你在烟花之地反复流连之事我早有耳闻,上月你向账房所支的一百六十两,说是林尚书家做寿,你要购置玉屏祝寿。实际上只送了个楠竹雕刻,其余的钱,怕不是进了你那相好‘赛飞燕’的荷包吧。
话讲到这儿,骆承恩本来滴血的脸刷一下白了。
林尚书本不是家中刻意巴结之人,关系也远,送什么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骆承恩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贪污事件,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败露了。这说明母亲已经开始清查他钱财的用度了。要是再深查下去,那一笔笔被他挪用的钱财,便都会浮出水面。
骆相生前是朝中首屈一指的清官,家训中第一条便是贪污钱财者驱逐出相府。
这般想着,他冷汗都下来了。
要是从前母亲宠他的时候,什么钱财女人,母亲都会无条件纵容他。
可现在,母亲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想到会被驱逐,他腿都软了。
骆承恩再没了委屈的神情,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母亲啊,儿子也是一时糊涂。
说罢,便在地上俯下身去认罪。
看似十分真心的认罪,然而认清了骆承恩本性的周雅君知道这不过是儿子的苦肉计。
认错的话语像一滴水滴入浩瀚的大海,激不起半点波澜。
骆承恩知道这一招对母亲没有用,转而抬头拉住了发妻江媛的裙摆。
娘子,你倒是帮我和母亲说说啊。
他鲜少露出这种温和的、略带委屈的神情,一如当年被江媛爱慕时的模样。
江媛嘴张了张,话未出口,便被周雅君一记眼刀制住了。
承恩,错了就要受罚,你且跪在这里,等我定夺。
周雅君冷冷丢下一句,便一手捉住江媛手腕。
小媛,你跟我来。